其实元吉之意完美无缺,先让碧如同小凤结成连理,随之他同佩珍合房,再后便将孙家老屋搬迁进村。他始料不及这么完美的计划居然会遭到一个小丫头如此强烈反对。也许是她听信谣言,难辩是非。他踌躇片刻,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小凤,对不起。我晓得你们娘俩的处境,也清楚你们对永春那份感情。我不会忘记,你爸曾救过伲兄弟的命,永春是伲朱家的大恩人,所以伲要报恩。你想想看,永春不明不白的死去,到现在还未查出真凶。今日你同碧如上街又闯下大祸。说不定那天恶人会找上门来。你们又单门独户,所以我一直担心,只想让你和碧如早些成亲,早些将老屋搬迁进村。”
“呸!”只见小凤猛然转过身来,怒视着他:“你知道外人是怎么说的?你利用我跟阿福的感情,根本是为了霸占我娘。古话说,好女不嫁二夫。你霸占我娘就是侮辱我爸,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吗?”她用手指着元吉咆哮道:“滚!马上给我滚!”
元吉气得脸色苍白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佩珍又羞又忿,她没想到女儿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番话来,不由气往上涌晕了过去。元吉一旁只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。小凤这时倒慌了手脚,乱了方寸。慌乱中扶起母亲,连声呼唤:“妈……你醒醒!”
过得片刻,才见佩珍的嘴唇微微动了下,渐渐睁开眼眸,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。小凤见母亲一时不省人事,顿时将一腔怒怨全归结到元吉身上。只见她飞起一脚将元吉踢出门外,元吉一时被踢得眼冒金星头皮发胀。过了好半天,他才缓过神来,艰难地撑起身,忍着剧痛,迈着蹒跚的步子满怀悲愤地离去。
方到此时,小凤似乎有点清醒了,她忙从房里取出治虚弱昏迷药。过了好一阵子,才见佩珍舒了口气,渐渐缓过神来,她忽然发现元吉已不知去向,心中暗叫不好,“元吉叔,人呢?”
小凤无奈地低语道:“走了。”
徐佩珍已经料到定是他满怀怨恨而去。她知道今晚闯下大祸了,得罪了朱家族长,碧如唯一的亲叔叔,后果怎样,她心里十分清楚。
“嗨!”她眼里蓄满了泪,轻抽了口气,语气不稳地说:“不知我前世造的什么孽呀。”
元吉如惊弓之鸟惴惴离开孙家,走到半路,又在石桥上绊了个跟斗,当他爬起发现自己遍体鳞伤,不由恨得咬牙切齿。碧如坐在堂屋静静等待着叔叔归来。
门口刚响起一阵脚步声,他便惊喜地迎了出来。忽听得一声巨响,只见元吉左脚在门槛上踏空,一个跟斗跌倒在地。碧如大惊之下,急忙抢上将其扶起,但见他门牙跌落,嘴边淌血,不省人事。碧如情急之下迅速从身上撕下一块棉布给其擦洗伤口。
凭着还算健壮的体魄,又经碧如一番推拿,元吉很快缓过神来。但见他眼含怒火,大骂不止:“我今晚总算领教了孙小凤的厉害。这个泼妇,毒婆!”接着便将孙丹风如何羞辱毒打他的经过刻意渲染一番。碧如看到叔叔伤势如此惨烈,心头不由窜起万丈怒火。于是,他取过一根棍棒直扑上天井。
走进竹林,只见茅屋微露,灯光朦胧。来到门前,他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,俯身一看,发现阿旺血肉模糊,倒在血泊之中。他心下一惊,暗叫不好,忙起身疾奔进屋,但见屋内一片狼籍,只见师娘倒在房前,只是不见丹凤的影子,这时一惊之下,忙俯身探他鼻息,缓缓尚有呼吸,他心中略慰。
接着他警觉地扫了下四周,甚感阴森恐怖。他一个激灵,忙掩上大门,然后运起内力,将双掌轻轻按在佩珍胸口,片刻,便见她双唇微微动了下,渐渐睁开双眼,“碧如,快……快去救小凤……”说完,她又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方到此时,碧如才转怒为忧,对孙家,他有太多的不舍与不忍。
此时此刻,碧如已诚惶诚恐, 乱了方寸,是先救师母,还是先救小凤?师母昏迷不醒,危在旦夕;小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,怎么办?忽然一阵凉风拂面而来,大门开处,只见小凤披头散发,脸色苍白而憔悴,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,呆呆地望着碧如,脸上却充满着恐惧。
作者简介:朱钧贤,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,出版《一个女人三个帮》《太湖英雄传》长篇小说,发表《决战太湖滩》《爱的波涛》《苏州人在香港》等网络小说。